感谢 yu 机智得选择了小众滇行,早早订好机票和酒店,寄养了勾勾,在这个后疫情时代的第一个黄金周,我俩匆匆飞向云里雾里的春城
下榻后打车到官渡古镇,谁知第一晚就在路上遭到暴雨来袭,是那种在古镇门口开车门下车都艰难的暴雨。古镇大牌坊前是片片积水,透过牌坊往里望去,突入其来的雨让散落游玩的人们团簇在每个犄角旮旯的屋檐,但雨似乎更大了,我俩撑着一把小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了游玩的第一站
暴雨把我们追到了留焕美食,我们决定就在这家停下,而雨嘲弄般的戛然而止,让我好不恼火。上了二楼坐下,没想到惊喜的美食就纷至沓来,米布、凉粉、米线,饱食一顿后对天气的怨气也消解了几分,鉴于我俩鞋子淋透,于是决定打道回府下榻后再战。机智的 yu 又让我学会了一个妙招——烘鞋器,第一次见这玩意,虽然真正发挥作用就这一次,现在回想起来仍是牛叉哄哄
第二天徒步昆明老街,当下时髦的说法应该叫 city walk 。我们也拍了得月楼,也来了东方书店,像每个免不了被旅游商业侵蚀的老街,想你的风必然吹到了昆明,我们七拐八拐得找到了德胜桥米线,没想到二楼的窗户正对开满三角梅的老房子,旧砖石老瓦片像在诉说这旧时市井的故事,这在林林总总的仿古牌匾中间让人心里踏实。餐毕先后点了两杯山野泡泡滇橄榄汁刮刮油,酸涩回甘好不舒爽,离开昆明时又点了3斤装,在火车上慢慢啜饮,有些城市的故事,就是得有些苦难才会回甘呐
随着景迈山古茶林在2023年9月评为世界文化遗产,普洱的旅行可能会持续小火一阵。因为古寨距离市区较远,几天的行程往返不便,似乎更深度的方式是驻扎在古寨之中,探寻原始茶林的静谧之感。我们选择漫游市区,竟也是一番惊喜之行。
第一晚下榻住处时夜已深,小城市里人又少,我们直接选择了外卖曼罕哨傣,第一顿就给我们吃爽了,酸酸辣辣的口感让我大饱裹腹之怡。没有入住古寨,第二天便前往那柯里古村,古村之于古寨,是古老的茶马古道的印证,古朴的建筑而今重新修葺后还保留着红褐色的墙壁,乡愁那柯里,想必是古时游走于古道的少侠抬头望云时的所想吧。我们在古村里找了个喝茶的地方,等着慢慢的金乌西坠,黄昏来临,我们便和古村告别,前往茶马古城。
穿唐越宋的号角声,把整个茶马古城的人们唤醒,前一秒还是现代风格,一打眼沿街的小贩都变了古装,更有穿汉服提灯之人敲锣打鼓,我才知道游古之旅竟瞬间开始。我和yu一路追着官爷的队伍,就像古装电视剧里集市中追着官兵队伍的群演,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,也不知道要追向哪里,我拉着yu,yu拽着我,当下只有紧张和欢乐。队伍在广场门口停住点兵的那一瞬间我恍惚了,似乎我这一年的人生都在办公室到家的路上复制粘贴,到处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同事,熟悉的空间熟悉的时间切换,对什么都没有期待,像快要吐出去的口香糖,逐渐散尽的甜味扼杀着思考的冲动,仿佛继续咀嚼是逃避当下的唯一选择。回过神来,我在yu的后面望向她,生活呐,应当是轻骑骏马,携伴爱人才对哦。
在普洱又去了小凹子庄园,炬点咖啡,一边漫游这座小城,一边了解茶与咖啡的故事。引进的豆子需要三代的驯化,三代的驯化需要十年,而爱上它只需要一瞬间,带了一包名叫‘邂逅’的豆子回北京,想象着坐在办公室里品尝千里之外小城里的咖香,是不是也很酷。
茶马古城第二天又又又有演出,我们尝试了新的烤茶,听了说唱演出,和yu有了‘哒哒哒’的梗,普洱小城没有一天不喝茶咖,没有一天没有惊喜。
蓝天白云日头猛烈,傍晚飞霞烧遍山野,雄壮的东门楼依然矗立,黄色的土林与红色的土地,云环雾绕的深山峡谷藏着长流不息。建水东南西北四个城门,朝阳楼历经四百年来依然雄镇东南,另外三个也已然重建,不过我对历史了解甚少全然看不出来,走到西门的时候我还跟yu说貌似这边的墙低矮残破必是历史产物,谁知走过去西门外竟然是烧烤店重建的水泥墙,旁边有古井,单眼的、双眼的、三眼的、四眼的,这些水井样式奇特,遍布建水城。
挨着西门的是指林寺,建水城里七寺八庙,古语现有指林寺后有临岸城,我和yu并没有进去,但是路过了旁边的文昌宫,据说是老人民法院的所在地,门口还保留有黑色板报依稀写着旧时的开庭时间云云。学海我们是去了的,湖心的亭子颇为有趣,但我们俩并没有找到通往湖心的路,可能需要泛舟而至,旁边就是文庙,内有孔子雕像,往里走有大殿,两侧的青石条上刻着石龙,据介绍是保留的古迹,但看上去亮油油得,应该是以前被小孩子们当作滑梯玩久了吧。再往前县衙公署、朱德旧居、杨家花园、学证考棚,小小的一片区域竟然有这么多历史活动的痕迹,而最出名的当属朱家花园,我和yu也是游留最久的一处,地道的老宅子也被重新修葺,修葺前的破败已全然看不出,纵使游客颇多,院子曲曲折折的也很是清幽。
建水的小吃古朴而细腻,米线自不必说,在北京见识过的七碟八碗的过桥米线貌似不受本地人欢迎,更多的就是一碗汤、一碗米线,汤里已经放好了各种肉菜、草芽、豆皮。草芽我是第一次见,单嚼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,只有绵软而脆的一点清甜,但少了它似乎就落了俗套,我每次必须大把加入草芽,汤汁稍微烫过便痛快畅意地吃起。而yu喜欢的是小卷粉、木瓜凉水、甜白酒这些特色的小食,而路边的水泡梨、酸萝卜我俩倒是没人敢尝试。
稍微大一点的餐馆,院子里都会摆一大炕烤豆腐,安排专人不停地烤着,只要是来酒店吃饭的人免费无限量供应。不凑巧我俩去的一家老字号店,烤豆腐已经没有了,仿佛来这吃饭的游客对大鱼大肉不以为意,倒是这一炕的烤豆腐都围着去吃,菜单上的山珍海味到成了陪衬。我们俩后来又路过很多烤豆腐的门店,我光是看着豆腐慢慢泛出焦黄,圆滚滚地涨起来被撑爆,就也很解压。
回到北京已经过了很久,今值加班边回忆边写。细数从云南带回来的挂耳已经喝完又回购一次,带回的豆子每每陪我俩开启周末的早晨,罐罐烤茶温暖着北京今年格外寒冷的冬天。生活中偶尔的沮丧时刻如同走在一条幽暗隧道,讨厌的人和事是耳边轰隆隆的风声,但能想起这些有云无风的日子,便不去在意那些脆弱易伤,索性打一手明牌,喜怒自取,做个直白的人面对一切幽暗。